需要不被满足,变成了伤口;伤口在不良的应对方式下,变成了持续性的问题。
有一部电影叫《生存家族》,它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:
突然有一天,地球上的电器全部都无法运转,大到汽车、地铁、飞机、船这样的交通工具,小到电饭煲、手机、闹钟这样的小电器,全部成了一堆废铁。
恐慌之下,人们想要去囤点菜,到了超市却发现因为电器运作不了,电子支付也废了,用现金才能购物。
人类的生活完全乱了套,突然之间,连生存/如何活下去都成为一个需要考虑的事情。以前轻轻松松能够得到的东西,像食物、水、光明,突然间就失去了。
因此,在“现代而文明”的东京是无法活下去了,铃木一家决定(也是不得不)踩自行车去往乡下。
人要活下去,要满足身体的一系列需要:食物、水、空气,以及保暖(这是在电影中学到的知识点:没有了食物和水还能撑几天,失温会非常快地夺走人的生命)。
满足类似于上述的一些条件,人就能活下去,身体健康地活下去。
当然,活在中国的我们,生理需要已经被相对较好地满足了。
除了身体上的需要,在心理上,我们也有很多需要有待满足,比如:
按照图式疗法的见地,上述需要是人皆有之。
如果上述的需要如果能够被适当地满足,人的心理就会健康。反之,如果没有被适当地满足,就会形成心理上的伤口,图式疗法将这些伤口称之为(不良)图式。
我们举一个例子:
A女士,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她的父母生育了4个女儿,以及1个儿子(终于得到儿子后,生育才停止)。
A是第3个女儿,在她上面有大姐和二姐,在她下面有四妹,但是在弟弟出生后,父母感觉家庭的经济不足以养育如此多的孩子,就将四妹送给别人养了。
从小到大,A都觉得自己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,用她的话讲“我不如大姐能干,不如二姐贴心,更不如我小弟重要”。
A是女孩,在她的家里天然地就不如弟弟重要。父母将家里的资源,或者说好东西,都极度不公平地给了弟弟。
姐妹几个不被允许有怨言,如果敢抱怨,父亲会施以打骂,或者指责她们没有良心,“他认为没有把我们送给别人,而是自己辛苦养育已是天大的恩情了”。父亲还一直向姐妹们灌输“当姐姐的就要帮助弟弟”的观念。
母亲是个没有文化的女性,在家里没有地位,长期负责操持家务。因为母亲生了这么多孩子才生到儿子,父亲对她多有怨言,母亲也不敢反抗,只是沉默,对于女儿们所遭遇的不公平也无法做出干预。
从A的经历中,可以看到:
1. 出生在重男轻女家庭,作为女性的自己是没有价值的;
2. 不公平的资源分配,让她相信,父亲(或父母)只关心弟弟,对自己是冷漠无情的;
3. 她目睹了四妹家庭经济状况不佳被送养,对同为女性的她而言,这首先是一次替代性创伤,同时也让她长期担心一旦家庭经济状况恶化,自己也会被抛弃掉;
4. 父亲的打骂、指责,让她相信,他人(特别是男性)会伤害自己,不断地听到父亲表达“姐姐要帮助弟弟”,让她知道,自己是被功利性利用的;
5. 面对痛苦、沉默、无力的母亲,A不愿意向母亲求助,一方面没有用,另一方面会增加母亲的痛苦。
如此,A就在她的成长中,形成了一系列的伤口,或者说图式:
伤口在成长过程中形成,但为什么伤口会一直维持呢?
伤口的维持,最终成为了一个持续的问题,是因为人们使用了不恰当的应对方式。
A长大了,她的学业不好不坏,完成了大专的学习后开始就业。她到了一个离家乡有一定距离的城市工作生活,“我现在是尽量少回家,不是逢年过节不得不回的时间,就不回去”。
A曾与几个男性谈恋爱,大多分手告终。A与现男友的关系依然持续着,但她既不觉得幸福满意,也对于这段关系的未来很悲观。
A在关系中,会分别使用屈从、回避、过度补偿3类不良应对方式。
这些应对方式确实是“有效”的,因为这样真的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帮A减少痛苦。但这些方式也是无效的,因为这些方式都不会改变/转化图式,只是不断让图式越来越稳定。
如此,需要不被满足,变成了伤口;伤口在不良的应对方式下,变成了持续性的问题。
改变,从觉知开始,不妨问问自己:
1.我有什么需要?
2.彼时彼刻有什么需要?
3.此时此刻有什么需要?
4.我哪些需要没有被满足?
5.我有哪些伤口?
6.我是怎么应对这些伤口的?
7.伤口如何变成了持续性的问题?
文/广州红树林心理咨询中心 梁侨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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